明天給你送葡萄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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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給你送葡萄吃
那天之後，兩人頗有回到高考後表白失敗的跡象。
若有若離，搭不上話。
這種跡象，在三天後被打破，車修好了。
所以說人與人之間還是得有些羈絆。
歸途發消息過來的時候，周冬貞正在往行李箱收衣服。
工作群消息，任教的高二老師在8月15號需要回校開會。
雖然還有一個多星期，但是在外婆家已經待得夠久了，周冬貞決定早點回去。
周冬貞給歸途回覆了個好字，出門跟周外婆說車修好了晚飯請她吃大餐。周外婆樂的自在。
接近傍晚時刻，天色略顯白。
周冬貞攜著周外婆走路去汽車維修店。
周外婆今天穿的比平常要新一點，衣服褲子都像是剛買的一樣，除此之外，頭發上的發夾是兩個銀色的水滴夾。周冬貞上下打量番外婆，一邊誇外婆是老年一枝花，一邊又說等會吃完飯就帶你去買衣服。
兩人一路說笑到店門口，王鑫走出來，把車鑰匙給周冬貞。
周冬貞看了看車鑰匙，又往店內屋子裏快速瞄一眼，說：“你們老板呢？”
王鑫一副瘦巴樣，褲兜裏放了一把白色的指頭臟兮兮的尼龍手套，兩手自然垂下，青筋凸起雙手略紅。
王鑫摸摸後腦勺，心想，老板咋沒告訴你，我是說實話還是糊弄過去啊。
摸著後腦勺，視線往旁邊瞥，地面上有一塊紅色包裝，王鑫想起來那是周冬貞車裏的糖果。看到那個，王鑫突然知道該怎麽說了。
他選擇實話實說，：“老板回爸媽家了，他每個月都會回去個一兩次。也不一定，有時候多有時候少。”
周冬貞表示了然，道過謝，開車走了。
坐主駕駛上，周冬貞一一看過去，視線最後停留在副駕駛儲物箱，她打開，裏面空無一物。周外婆詢問怎麽了，是少什麽東西了嗎？
周冬貞搖搖頭說沒什麽，我之前拿了一包抽紙在這裏面來著。
吃飯的地方是一家火鍋店，番茄酸湯火鍋店，就是歸途上次帶她來吃的那家。
周冬貞覺得很開胃，也很適合老年人吃，所以就帶外婆來了。
入座選了湯底和菜品，周外婆沒來過，便環繞四周和周冬貞點評起來。
上次那個老位置，隔著玻璃，太陽漸漸下移，粉紅色渲染天空。
周冬貞拿出手機給歸途發消息。【我那一儲物箱的糖果你們全吃了？】
周冬貞有在儲物箱放糖果的習慣，一般是口嚼糖，開車能夠提神，去外婆家前，剛好補了一箱。
隔了一會，歸途發來消息，【對，車開走啦？別說，你那糖還挺好吃的。】
周冬貞一邊應付外婆說的話，一邊在桌邊憤憤打字，【我剛補的糖果！並且我只吃了一顆！】
那邊“對方正在輸入中”的字眼，來回消失幾次，最後歸途發過來的消息是，【那要不明天上午帶你去摘葡萄去？】
本來還有些悶堵的心情一下子像一顆燒得通紅的煤炭掉進水中，紅色煤炭消失變成灰色煤灰般黯淡。
高溫掉進水中被蒸發掉的水汽繞啊繞。
周冬貞黑沈沈的眼睛，看著屏幕，她打出字眼，【我明天吃完午飯就要回去了，學校發通知要去開會。】
委婉的拒絕，不能和你去摘葡萄了。
那邊很快回覆：【好吧，那我明天摘了，給你送過來。】
周冬貞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，便放下手機。
鍋底上桌，祖孫兩人開始吃飯。
飯後，紅黃色的天空有一絲暗色。周冬貞拿出手機結完賬，看到歸途的一條消息。
【你回去後是回家住嗎？】
周冬貞回覆了一個對。
手機揣回兜裏，周冬貞帶著周外婆去買衣服了。
夏裝一套，秋裝一套，一雙鞋，買完衣服，打道回府。
回到家，又看到歸途的消息。【那我能去找你嗎？】
此時，周冬貞正在房間裏把紗窗拉上，她一手捧著手機，一手搭在窗戶邊沿。看到消息，她有一絲絲不可思議，搭在窗戶邊沿的手，捧在手機的另一邊。她緩緩走到床邊坐下。
一腿翹起，手肘一前一後撐在大腿上，周冬貞盯著綠色條框和白色條框看了好一會。
天是黑的，蟬鳴、蛙聲在漫長的夏日中已經變得呱噪，飛來飛去的蚊蟲更是惹人厭，傍晚的餘熱還停留在房中。
手中的屏幕都要看出影來。
手機一關，往床上一扔，一哈氣的站起來，抓準時機，啪——死蚊子。
周冬貞走到墻角點燃蚊香，去到外婆房間找來電蚊拍，開啟滅蚊大戰。
門關上，空調打開，周冬貞在房間內忙活了很久，蚊子消失的差不多，周冬貞去洗澡了，洗澡前她給歸途回覆了一條消息。
【隨你。】
洗澡出來，歸途的消息是【好，我明天上午給你送葡萄過來。】
周冬貞回覆了個嗯，界面就此停歇。
夜睡一覺就白了，周外婆一早上醒來就在忙活，昨天周冬貞告訴她今天要回去時，就一直琢磨今天要弄點什麽給她弄回去了。
殺了一只雞，解決完一只鵝，雞今天中午吃，鵝給周冬貞帶回去，又去地裏摘了些菜，又翻箱倒櫃的找出幹菜。
昨天睡得晚，今天醒得晚的周冬貞，臨近中午才起床。
來到大廳，周冬貞被眼前的物品嚇到，雖然每次都會帶很多東西，但每次都會被嚇到。
走進廚房，周外婆主要到周冬貞。喊她：“刷完牙沒，刷完，來吃飯，把碗筷收拾出去，就差這一個菜了。”
周冬貞照做。
從廚房走到大廳，再從大廳走到屋子內，又從屋子內走到大廳，周冬貞看見了歸途。
在那一扇開著的不銹鋼大門，他拎著三箱葡萄走過來。
太陽照在他的皮膚上，皮膚光澤盡顯。他垂著眼，眉骨、鼻梁、下頜線是如此清晰，垂下的眼皮都遮擋不住他的大眼睛，周冬貞都能想象到，歸途纖直而細密的睫毛是多麽的乖巧。
他心無旁騖的走過來，在門口前一米左右停下，歸途發現了周冬貞在看他，他朝周冬貞笑笑。
周冬貞看著他走進來，說：“你來了，你這葡萄這麽貴重喔，還拿禮盒裝著。”
進了大廳，歸途往墻邊看，兩張並靠的小方桌，堆了很多東西，歸途找了個空隙放下，說：“對啊，這是在葡萄園摘的，禮盒裝著好拿些。”
隨便扯了個理由。
周冬貞靠近耳邊的發間有些濡濕，眼尖的歸途發現，周冬貞小臂處有一兩顆水珠。他在心裏推測。
是剛起床嗎？
是剛起床吧。
煥然一新的氣象，渾身透露著剛起床的氣質。
不施粉黛的臉，周冬貞開口說：“你吃飯了嗎？我外婆剛做好飯，今天煲了土雞湯，可鮮美了。”
我又不是什麽隨便的人，怎麽能隨便的去人家吃飯呢。
歸途拒絕，但還要找好完美理由：“可惜了，我吃完飯來的，下次來吃。”
周冬貞抿嘴，說：“那好吧，等會我吃完飯就走。”
歸途說：“好，那你先吃飯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一頓道別，歸途走到水泥坪中間左右，周外婆端著菜走出來，周冬貞在目送他。
周外婆說：“誰啊，是小途啊，你怎麽不邀人家吃飯呢。”
周冬貞往屋內走，說：“邀了，人家說吃過飯來的。”
周外婆又說：“那他過來幹嘛的。”
周冬貞回頭，朝桌子的方向看，說：“喏，人家來送葡萄的。”
周外婆看了一眼，說：“這孩子，怪有心的。”
周冬貞貧嘴道：“對對對，人家小途送三箱葡萄就說他有心，我來的時候一後備箱的東西，啥名聲也沒落著。”
菜盤子輕輕落下，巴掌“狠狠響起”。周外婆說：“你在我這白吃白喝這麽多天的吼，趕緊去裝飯，堵著你的嘴。”
周冬貞笑嘻嘻的躲開去裝飯。
吃完飯，洗完碗，祖孫兩人開始往車上搬運，最後剩下三箱葡萄。留下一箱給外婆，周冬貞拆開剩下其中一箱，看了看，拎出一串，洗了。
在門口吃了會葡萄，聊了會天，周冬貞開車走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艷陽高照，車內冷空氣很足，隔著玻璃窗的太陽如同車內的音樂一樣勁爆，身臨其境。
熟悉的景色在倒退，在外婆家這段時間的回憶也像倒放帶一樣在周冬貞腦中閃過。
不可避免的，在這只有自己的氣息裏，周冬貞想起了歸途。
變化，了解。
現在的歸途，乖順的不像樣子。
他以前好像也這麽聽我話來著的吧？
沒那麽明顯，不顯而易見。
周冬貞想，其實她還是對歸途有喜歡之意的，同樣歸途也是。只不過少了點契機或者，這契機需要我們來制造嗎？
慢慢來吧，總是會這麽個契機的。
還有就是和歸途之間少的東西，他總是get不到，不能一下子就告訴他，得慢慢來，讓他得明白我的意思。
在讓他明白我的意思之前，我得先明白我自己的意思。
在這個漫長的車道上，周冬貞默默地告訴自己。
車流，冷空氣，景色，嘴巴內滯留的葡萄氣息，隨著時間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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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有若離，搭不上話。
這種跡象，在三天後被打破，車修好了。
所以說人與人之間還是得有些羈絆。
歸途發消息過來的時候，周冬貞正在往行李箱收衣服。
工作群消息，任教的高二老師在8月15號需要回校開會。
雖然還有一個多星期，但是在外婆家已經待得夠久了，周冬貞決定早點回去。
周冬貞給歸途回覆了個好字，出門跟周外婆說車修好了晚飯請她吃大餐。周外婆樂的自在。
接近傍晚時刻，天色略顯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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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外婆今天穿的比平常要新一點，衣服褲子都像是剛買的一樣，除此之外，頭發上的發夾是兩個銀色的水滴夾。周冬貞上下打量番外婆，一邊誇外婆是老年一枝花，一邊又說等會吃完飯就帶你去買衣服。
兩人一路說笑到店門口，王鑫走出來，把車鑰匙給周冬貞。
周冬貞看了看車鑰匙，又往店內屋子裏快速瞄一眼，說：“你們老板呢？”
王鑫一副瘦巴樣，褲兜裏放了一把白色的指頭臟兮兮的尼龍手套，兩手自然垂下，青筋凸起雙手略紅。
王鑫摸摸後腦勺，心想，老板咋沒告訴你，我是說實話還是糊弄過去啊。
摸著後腦勺，視線往旁邊瞥，地面上有一塊紅色包裝，王鑫想起來那是周冬貞車裏的糖果。看到那個，王鑫突然知道該怎麽說了。
他選擇實話實說，：“老板回爸媽家了，他每個月都會回去個一兩次。也不一定，有時候多有時候少。”
周冬貞表示了然，道過謝，開車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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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冬貞搖搖頭說沒什麽，我之前拿了一包抽紙在這裏面來著。
吃飯的地方是一家火鍋店，番茄酸湯火鍋店，就是歸途上次帶她來吃的那家。
周冬貞覺得很開胃，也很適合老年人吃，所以就帶外婆來了。
入座選了湯底和菜品，周外婆沒來過，便環繞四周和周冬貞點評起來。
上次那個老位置，隔著玻璃，太陽漸漸下移，粉紅色渲染天空。
周冬貞拿出手機給歸途發消息。【我那一儲物箱的糖果你們全吃了？】
周冬貞有在儲物箱放糖果的習慣，一般是口嚼糖，開車能夠提神，去外婆家前，剛好補了一箱。
隔了一會，歸途發來消息，【對，車開走啦？別說，你那糖還挺好吃的。】
周冬貞一邊應付外婆說的話，一邊在桌邊憤憤打字，【我剛補的糖果！並且我只吃了一顆！】
那邊“對方正在輸入中”的字眼，來回消失幾次，最後歸途發過來的消息是，【那要不明天上午帶你去摘葡萄去？】
本來還有些悶堵的心情一下子像一顆燒得通紅的煤炭掉進水中，紅色煤炭消失變成灰色煤灰般黯淡。
高溫掉進水中被蒸發掉的水汽繞啊繞。
周冬貞黑沈沈的眼睛，看著屏幕，她打出字眼，【我明天吃完午飯就要回去了，學校發通知要去開會。】
委婉的拒絕，不能和你去摘葡萄了。
那邊很快回覆：【好吧，那我明天摘了，給你送過來。】
周冬貞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，便放下手機。
鍋底上桌，祖孫兩人開始吃飯。
飯後，紅黃色的天空有一絲暗色。周冬貞拿出手機結完賬，看到歸途的一條消息。
【你回去後是回家住嗎？】
周冬貞回覆了一個對。
手機揣回兜裏，周冬貞帶著周外婆去買衣服了。
夏裝一套，秋裝一套，一雙鞋，買完衣服，打道回府。
回到家，又看到歸途的消息。【那我能去找你嗎？】
此時，周冬貞正在房間裏把紗窗拉上，她一手捧著手機，一手搭在窗戶邊沿。看到消息，她有一絲絲不可思議，搭在窗戶邊沿的手，捧在手機的另一邊。她緩緩走到床邊坐下。
一腿翹起，手肘一前一後撐在大腿上，周冬貞盯著綠色條框和白色條框看了好一會。
天是黑的，蟬鳴、蛙聲在漫長的夏日中已經變得呱噪，飛來飛去的蚊蟲更是惹人厭，傍晚的餘熱還停留在房中。
手中的屏幕都要看出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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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冬貞走到墻角點燃蚊香，去到外婆房間找來電蚊拍，開啟滅蚊大戰。
門關上，空調打開，周冬貞在房間內忙活了很久，蚊子消失的差不多，周冬貞去洗澡了，洗澡前她給歸途回覆了一條消息。
【隨你。】
洗澡出來，歸途的消息是【好，我明天上午給你送葡萄過來。】
周冬貞回覆了個嗯，界面就此停歇。
夜睡一覺就白了，周外婆一早上醒來就在忙活，昨天周冬貞告訴她今天要回去時，就一直琢磨今天要弄點什麽給她弄回去了。
殺了一只雞，解決完一只鵝，雞今天中午吃，鵝給周冬貞帶回去，又去地裏摘了些菜，又翻箱倒櫃的找出幹菜。
昨天睡得晚，今天醒得晚的周冬貞，臨近中午才起床。
來到大廳，周冬貞被眼前的物品嚇到，雖然每次都會帶很多東西，但每次都會被嚇到。
走進廚房，周外婆主要到周冬貞。喊她：“刷完牙沒，刷完，來吃飯，把碗筷收拾出去，就差這一個菜了。”
周冬貞照做。
從廚房走到大廳，再從大廳走到屋子內，又從屋子內走到大廳，周冬貞看見了歸途。
在那一扇開著的不銹鋼大門，他拎著三箱葡萄走過來。
太陽照在他的皮膚上，皮膚光澤盡顯。他垂著眼，眉骨、鼻梁、下頜線是如此清晰，垂下的眼皮都遮擋不住他的大眼睛，周冬貞都能想象到，歸途纖直而細密的睫毛是多麽的乖巧。
他心無旁騖的走過來，在門口前一米左右停下，歸途發現了周冬貞在看他，他朝周冬貞笑笑。
周冬貞看著他走進來，說：“你來了，你這葡萄這麽貴重喔，還拿禮盒裝著。”
進了大廳，歸途往墻邊看，兩張並靠的小方桌，堆了很多東西，歸途找了個空隙放下，說：“對啊，這是在葡萄園摘的，禮盒裝著好拿些。”
隨便扯了個理由。
周冬貞靠近耳邊的發間有些濡濕，眼尖的歸途發現，周冬貞小臂處有一兩顆水珠。他在心裏推測。
是剛起床嗎？
是剛起床吧。
煥然一新的氣象，渾身透露著剛起床的氣質。
不施粉黛的臉，周冬貞開口說：“你吃飯了嗎？我外婆剛做好飯，今天煲了土雞湯，可鮮美了。”
我又不是什麽隨便的人，怎麽能隨便的去人家吃飯呢。
歸途拒絕，但還要找好完美理由：“可惜了，我吃完飯來的，下次來吃。”
周冬貞抿嘴，說：“那好吧，等會我吃完飯就走。”
歸途說：“好，那你先吃飯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一頓道別，歸途走到水泥坪中間左右，周外婆端著菜走出來，周冬貞在目送他。
周外婆說：“誰啊，是小途啊，你怎麽不邀人家吃飯呢。”
周冬貞往屋內走，說：“邀了，人家說吃過飯來的。”
周外婆又說：“那他過來幹嘛的。”
周冬貞回頭，朝桌子的方向看，說：“喏，人家來送葡萄的。”
周外婆看了一眼，說：“這孩子，怪有心的。”
周冬貞貧嘴道：“對對對，人家小途送三箱葡萄就說他有心，我來的時候一後備箱的東西，啥名聲也沒落著。”
菜盤子輕輕落下，巴掌“狠狠響起”。周外婆說：“你在我這白吃白喝這麽多天的吼，趕緊去裝飯，堵著你的嘴。”
周冬貞笑嘻嘻的躲開去裝飯。
吃完飯，洗完碗，祖孫兩人開始往車上搬運，最後剩下三箱葡萄。留下一箱給外婆，周冬貞拆開剩下其中一箱，看了看，拎出一串，洗了。
在門口吃了會葡萄，聊了會天，周冬貞開車走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艷陽高照，車內冷空氣很足，隔著玻璃窗的太陽如同車內的音樂一樣勁爆，身臨其境。
熟悉的景色在倒退，在外婆家這段時間的回憶也像倒放帶一樣在周冬貞腦中閃過。
不可避免的，在這只有自己的氣息裏，周冬貞想起了歸途。
變化，了解。
現在的歸途，乖順的不像樣子。
他以前好像也這麽聽我話來著的吧？
沒那麽明顯，不顯而易見。
周冬貞想，其實她還是對歸途有喜歡之意的，同樣歸途也是。只不過少了點契機或者，這契機需要我們來制造嗎？
慢慢來吧，總是會這麽個契機的。
還有就是和歸途之間少的東西，他總是get不到，不能一下子就告訴他，得慢慢來，讓他得明白我的意思。
在讓他明白我的意思之前，我得先明白我自己的意思。
在這個漫長的車道上，周冬貞默默地告訴自己。
車流，冷空氣，景色，嘴巴內滯留的葡萄氣息，隨著時間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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